註解一
2017-04-30
不可毀  不可讚  體若虛空沒崖岸  不離當處常湛然  覓即知君不可見

    「覓即知君不可見」:
    修行者皆知自身中有位「真君」曰之「真如」,而「臣」曰之為「識」,亙古以來修行者欲要達本還源,得先法行「轉識成智」,如此智慧般若方能彰顯,雖作是言,眾修行者卻落在眾生知見修持,經云:「不識本心,學法無益」,言明修行者不識自身心,卻欲行「轉識成智」,從知識測探識知「本源」,終究落在法上尋尋覓覓錯用功夫,殊不知,如來正使真性已然離開真如本覺,當知!用有為之「心」,修無上菩提終不可見「君」,何以故?「君」如神龍故!
    常言道:神龍見首不見尾,「真君」則不輕現也!所謂「真人」不露相,露相非「真人」。須知!修行一旦落在言語所言、行動所行,謂之「世智辯聰」,亦是經驗累積所變現,非關自身體性泰然,修行貴在「活」的自然;若修行者,心念落在他人毀、譽聲音中,調整修持自身如來性,即落在人相、我相之束縛,亦迷失自性真如覺性也!
    雖言,自性真如不曾有缺失,卻因八風利、衰、毀、譽、稱、譏、苦、樂之難而左右心性圓明也!修行者冀望他人能對自身修行有所肯定、掌聲與讚歎!言明眾修行者於真如實性未尚明白。從前有位修行者,自稱為大德者,喜歡對大眾說:希望能尋找俱有慧眼之人,或有陰陽眼的人,能看得出這位自封的大德者他的來歷非凡,更希望俱有慧眼的行者,能為他印證天命,以示自身非於常人。
    真修者當知,修行若建立在他人讚歎、奉承而勤修行,果真迷失自身如來覺性!自己是何來歷,或異於凡人,還需他人來點化、告知?如是荒誕怪論,豈是大德者之作為?「自己知」方是「真知」才是最重要的。自身「知」不代表是別人之「知」,如六祖大師曰:「吾見自知,豈代汝迷?」「汝若自見,亦不代吾迷。」相同之理,道理無二。
    因此「知君」乃是指自性真如實性,若落在言語、行為中,當下即落在識心用事,謂之「臣」在掌控朝野大事,而非由「君」親自臨政,「真君」譬喻為皇上,皇上只要頒一道聖旨即能調動朝廷文武百官,而執行者自然是朝中文武百官,非皇上親臨執行,因此切莫將「聖旨」當皇上也,若言真如自性寶地亦是如此,莫將妄心作用視真如也!
    須知真如起用則已了別實性如來。換言之:隨緣真如已了別不變真如,如是作用,如是修持者,如何能自見「真君」實性?
  
    「不可毀 不可讚」:
    修行者有感於有毀有讚,對真如自性全然不能明白,修行者受他人讚歎、感動,乃修行者意識心起迷,早已落在心弦上,心弦起了音符,如春風吹皺一池春水,漣漪餘波盪漾千里,須知,讚歎、掌聲與貪婪猛獸相互依偎,卻對自性寶地有所侮辱及催殘,因識心作用非關「真君」,乃是大臣,將大臣當真君,試問:修行者不識自身性王,又如何侍奉於「真君」?亦因如此,眾修行者落在「意識」行深,終是成就菩提之障礙。
    公案:有天,趙王拜訪趙州從諗禪師,禪師躺在床上,不肯起身迎接,趙王就親自到他的床前看望。趙州禪師說:「趙王!我年老力衰,沒力氣起來迎接你,請原諒!」趙王一點都不見怪,兩人談得非常投契。趙王歡喜回去後,就派大臣送來數車禮物作為供奉。
    趙州禪師一聽,立刻起床,披上袈裟,戴上帽子,非常隆重地出山門迎接。徒眾們看到師父這麼殷勤,不由十分訝異的問:趙王駕到時,您都睡在床上不肯起來,而如今不過是個趙王的臣子,您卻要親自到山門外迎接,不是有點捨本逐末嗎?
    趙州禪師笑著說:「我迎接客人分三種等級。上等人來,我睡在床上迎接他;中等人來,我在客廳以禮待他;下等人來,我到山門外應酬迎接他!」因為這段典故,後來蘇東坡去金山寺訪佛印禪師時,就先寫了一封信,希望用趙州禪師的待客之道來接待他。意思是說:你在家儘管睡覺,不要費心應酬我。
    可是蘇東坡到達金山寺時,佛印卻早已在山門外迎接。蘇東坡一見哈哈大笑:「我就知道你的工夫不及趙州禪師。」意思是說,您沒有那種境界,不敢睡在床上不起來。佛印禪師也笑著說出這段偈語:「昔日趙州少謙光,不出山門迎趙王;怎知金山無量相,大千世界一禪床」。意思是說:大千世界都是我的床。你以為我是特地來迎接你,其實我現在仍然沒有離開我的床呢。
    藉由公案明白「不可毀 不可讚」,蘇東坡與佛印禪師對話了解「毀與讚」皆為對待。佛印禪師告訴蘇東坡,天下之大全是佛印禪師的禪床,而蘇東坡將趙州禪師的待客之道,全盤告訴佛印禪師,看他師父是否依上等人來接待,選在床上迎接蘇東坡,當蘇東坡見佛印禪師來到山門外接待,又調侃師父:我就知道你沒有趙州禪師這份能耐,怎敢在床上不下來?
    從師徒彼此對話中,不難明白佛印禪師果然略勝一籌。原因不在於離不離開這禪床,乃是在於心量廣大金山相,如佛印禪師能見蘇東坡是一尊佛的公案之事對答成趣!是因為佛印禪師,體性融於大千世界,萬物體性一如!
  
    「體若虛空沒崖岸」:
    藉由禪宗公案佛印禪師告知蘇東坡,自己尚未離開過禪床?因佛印禪師明白體性如虛空,無有邊界,亦無盡頭,因此,根、塵、境皆是禪床!而蘇東坡起了測探之心,因不明自身心、意、識受境阻撓!
    如前言「覓即知君不可見」,修行不識自身真如實相,欲要契入「體若虛空沒崖岸」,自然無法契入「體若虛空沒崖岸」之妙性,承如修行者,欲使自身靈性明悟,須知「靈」之本質,則牽動道源湧現,「靈」牽動道源湧現,乃因「道」含藏虛靈之妙,因「靈」是活躍、無有一物,卻能主宰一切物之實體,使萬相、萬物呈現它應有之原貌。
    回「體若虛空沒崖岸」,宇宙遍及電子,電子充滿「靈」之活躍,「靈」主宰一切物體成相,使「道」運載萬相全貌展現無遺,若將「道」用之比喻體性,自身妙明本體,欲要與「衪」同光,自然不能捨去與「衪」同塵,因「光」與「塵」皆是體性,曰:「兩鈷金環鳴歷歷」,明澈與塵垢皆是「同一法性」,既然「同一法性」則不得取捨分別,則之受知識見解所困,修行悟道則受其障礙?
    
    「不離當處常湛然」:
    體相明白,根、塵本是一家親,如何親近自性善知識?眾生苦在分別作用,修行者於生、滅無法了達湛然實相。心起分別即產生「對待」,「對待」即是苦的開始;眾修行者起念,意欲遠離「對待」,卻淪為心念茫然開端,既然「對待」是苦的開始,遠離對待又是茫然之開端,如是矛盾重重,豈不令人事、理難雙全?
    當知!三祖僧燦於信心銘曰:「一種不通,二處失功」,因修行不識真如,自身「當處」本能起作用之妙明本體,自然不得親近自身「善知識」,「善知識」是本覺體性,隨色塵呈現其相,「道」落在一切相上,「道」未離根、塵、識,眼根卻難以察覺,「衪」具足大能,活絡於「當處」之源頭,源頭湧入物體,物體不失於兩儀對待!
    因此,心源何時達?根、塵本一家,明澈者,直探心源,此心源與塵同光。
    世人於塵境因緣輾轉為愛好修行者及漠視修行,須知!修與不修行,無關「道」之統合,「道」修不得,乃貴於「悟」,然~不明「道」之實性,「悟」只怕錯「誤」,修行者契入不了道之實相,又悟之不了當下之「真性」,因不明內在「靈覺」,「靈覺」醒覺與否,皆能牽動「道」之體性,因此自身性德「湛然」義指亙古性德澄澈無二,然而眾生不識、不明、不得其性之妙,終不得起正作用,因而落於相上之法修持,自身覺性與根、塵時而交織,時而交烽作戰,皆須圓滿,方能成就無上菩提。
    自身認知一切相皆是苦,是因為不明白「識」之作用力才受苦,一切相若成為苦處,則注定將是輪迴不已也。
    世人所見苦處,實是「當處」亦是入道道之出入口,明白「道」之實性者,於「當處」乃湧現甘露,旁人所見他身處苦境,然而他人自身、心卻常住恆安自樂之處,湧現輕安、自在、快樂實相。
    世尊慈悲諸眾:「行深般若波羅密」,由此岸到彼岸,其因乃眾生不明修行本質,因此給予方便法,暫時遠離心境之苦與束縛,直到修行者明白真正性理心法實相義,了解原來當下「苦處」即是成就無上菩提靈糧、亦能化娑婆世界為佛國,明悟不離「當處」常湛然,即是悟道、明道、成就無上菩提之根本。
    眾修行者受「境」所困否?於人情受束縛否?於家庭、婚姻苦不堪言否?若自身、心果真受其苦,請快回到感恩之心,了達包容力,迎向它、感恩它,因為心念有所「苦處」之感,即是道之出入口,亦唯如是方能契入實相之真,亦「不離當處常湛然」也!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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